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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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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蒙蒙亮, 甄芙已經穿戴整齊,孟媽媽揉著眼睛還打了個哈欠,睜大眼睛一看是自家姑娘, 忍不住埋怨道:“昨兒你半夜說出去喝水, 我要起來,你非不讓我起來。後來你是何時回來的?”

“沒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這屋子裏不知怎麽有些憋氣,我喝了口水, 又怕走遠,故而只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就回來了。”甄芙笑道。

齊國瓜果比別的地方要更大更甜, 尤其是林檎是孟媽媽喜歡的,她多拿了兩個,對甄芙的話置若罔聞,只想著在路上若是吃幹糧吃膩了,她們還能吃林檎。

她常常這樣,心思不太縝密, 做事情也是如此。

但孟媽媽永遠站在自己這邊,甄芙因此很操心,但她實際上並不是一個愛操心的性子, 可是沒辦法。

外面的院門已經有人開始敲門了,甄芙對孟媽媽道:“顧先生那邊不知道收拾的如何了?我先過去看看。”

孟媽媽揮揮手:“你快去吧,我看還有沒有什麽要收拾的。”

“知道了,你少拿點別人的東西。”甄芙一邊叮嚀, 一邊跑過去顧先生那邊。

顧先生見她過來,也是一哂:“年紀大了, 覺輕。”

甄芙道:“我也睡不著, 今日就要去金陵了, 真是做夢都沒想到這麽快。這半年下來,我總覺得跟做夢似的。”

“人活一世,到頭來誰不是一場夢呢。”顧先生感嘆。

甄芙點頭,又笑道:“先生,既然他們開始催了,那我們快些準備好吧。”

果然,不一會兒申媽媽就來了,甄芙出去見她,申媽媽原本面皮白,現下看了一下,眼圈青黑,甄芙了然:“申媽媽,一切都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您放心吧。”申媽媽心中憤憤,臉上卻不露出分毫。

她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娘子居然如此狠毒,給她在頭頂下了番木鱉,此毒一開始就頭痛頭暈,全身抽筋,呼吸加重,全身發緊,不停的驚厥。昨日子時雖然討了解藥,但也只能緩解一時。

甄芙稱讚道:“不愧為王妃身邊第一得用之人,辦事情就是周到。”

申媽媽強笑道:“我送二位出府去,事不宜遲,快些行吧。”

“多謝了。”

一行人從後角門出去,此處僻靜,不引人註目,申媽媽送她們出門口了,甄芙才道:“申媽媽不必送了,昨日你應允我的事情,可一定要做到啊。”

申媽媽假笑:“一定,一定。”

“嗯,我相信,否則倒黴的不是你,就是王妃了。”甄芙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申媽媽立時瞪大了雙眼,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被她識破了,她中毒身亡都不要緊,但是絕對不能讓王妃聲譽有損。

故而,她昨日假意答應甄芙,故意作出一幅貪生怕死的模樣,實際上她雖然看重性命,但是王妃於她有大恩,她不可能背叛王妃,故而,殺手們還是埋伏好了。

沒想到這個甄芙居然如此有心計,敢對王妃不利。

申媽媽表情猙獰起來,她拉住甄芙的衣袖:“你不許走,我要帶你去見王妃,讓人把你抓起來。”

甄芙掰開她的指頭:“她能不能得救,就要看你了。我若能順利到金陵,這解藥我會托人放在文廟下,你們自己去取,若是我現在束手就擒,大不了大家一起死。而且還是你害死她的,你若肯放我們走,反正我日後在金陵,離齊國風馬牛不相及,現下卻非要殺我。那我死也得拉幾個墊背的。”

“你就沒有在乎的人,比如這位孟媽媽,你忍心她陪你死嗎?”申媽媽的觀察力也不弱。

二人在此說話,其餘的人以為她們在說王妃的病情都沒有留心。

此時,甄芙卻是一笑:“人固有一死,孟媽媽是我乳母,我視為親娘,我們能夠死在一起,也比你家主子好。道貌岸然,心事惡毒,也難怪惡疾纏身,我唯一後悔的是應該下點更急的藥,讓她七竅流血而死。”

“惡魔,你是惡魔。”申媽媽越聽越覺得可怖。

甄芙拂開她的手,“那大家就一起死吧,皇權路上還有個王妃墊背,我也值得了。”

其實在說這話的時候,甄芙手心是汗,但她就是在賭。

申媽媽看著她緩緩扶著她那位乳母的手上馬車,一幅泰然自若的樣子,她左思右想那小妮子昨日就沒去王妃房裏,難道她之前就下了毒嗎?這不可能啊。

可再擡眸時,甄芙已經上了馬車放下車簾,申媽媽一下就慌了。

她無法論甄芙的真偽,因為自己的毒性似乎又發了,頭開始疼了,申媽媽聽到榮安喊啟程,她手心攥了一把汗,頭重腳輕的往前跑去。

“甄姑娘,甄姑娘……”她使勁拍打著車窗。

孟媽媽望向旁邊的甄芙,還不懂道:“申媽媽這是怎麽了?”

甄芙故作懵然不知:“其實我也不知曉。”

但她還是掀開簾子,申媽媽一張臉立馬往裏鉆,嚇的馬車裏膽子最大的碧草都嚇的差點跳起來。

“申媽媽,您有事嗎?”甄芙佯裝冷靜。

申媽媽仰望著甄芙:“甄姑娘,祝你們一路平安到達金陵。”

最後,她還是妥協了,甄芙也慢慢的身子松了下來。

暫時,命還是保下來了。

一直到出了臨淄城,甄芙終於忍不住癱軟,靠在了孟媽媽身上。孟媽媽看她如此,一位她多日治病累了,忍不住唱著歌謠,哄她睡覺。

“姑娘,安生睡吧,這段日子你很累了吧。”

嗅著孟媽媽身上特有的香味,甄芙安心的睡下。

碧草還想說話,孟媽媽小聲喝止:“讓我們姑娘好好睡吧,她太累了。”

郊外十五裏坡,塗管事等人收到風了,對手下人道:“我們撤退吧,你們該回哪裏就回哪兒去。咱們都是王妃的陪嫁家奴,不該說的話一句話也不要透露出去,否則,你們的妻兒都得死。”

這年頭哪個人願意做下殺孽,更何況殺救死扶傷的顧神醫,人家是名滿八國的女神醫。

塗管事帶人自己退了,王孫煊還覺得很奇怪,自然一番打探。

下人們也自然盡心回秉:“聽聞是申媽媽在最後傳令給塗管事,讓他們撤回,不必再傷人分毫。傳完這番話之後,申媽媽就病倒了,現下請了不少大夫來。”

王孫煊當然不可能覺得是母親下令撤回,因為當年在他年歲還頗小時,家中有位老仆賭博了,想出賣王府,只可惜還沒走出王府就已經被王妃拿下。

王妃絕對視王府聲譽為生命,王孫煊能夠理解她作為王妃,十分盡責。

但申媽媽在最後一刻卻下令撤退,絕對不是王妃下令,而是甄芙自己了,而在之後,申媽媽病倒,也許和甄芙也有關系。

想到這裏,他頓覺不好。

若她能威脅申媽媽,會不會猜到是娘下令,那娘的病?

想到這裏,王孫煊坐不住了,直奔王府別院。別院裏,石榴正扶著王妃起身走動,王妃今日多走了一段路,覺得渾身輕松了不少。

石榴奉承道:“也許再過幾日,王妃就一如往昔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算是體會到了。是了,我這幾日已經覺得身體舒服多了,也許就能回王府了。”王妃很是高興。

她身體沒有察覺一點不適,一直到王孫煊過來時,她還笑:“煊兒,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不是說你不必過來,三日後,我回王府嗎?”

王孫煊不動聲色的問道:“娘的身子可有不適?”

“沒有,甄姑娘都替我診治好了,你就放心吧。是了,今日甄姑娘她們很早就出門了,從臨淄到金陵也許要一年半載才到。”王妃提起甄芙,沒有半點心虛,仿佛真的送她走了。

王孫煊有些迷惑,難不成是申媽媽自作主張。

他扶著王妃坐下,手搭在王妃手腕上,表面看是扶住,實際上是在把脈。他作為王孫,自然也粗通醫理,脈象毫無異常。

看來甄芙還是很有分寸,既保全了她自己,也沒有侵害到王妃。

過了三日,王妃回府,臉上雍容許多,身上也無藥味,雖然看起來清瘦許多,但依舊如常。王府下人紛紛出來迎主母回府,甚至連王妃娘家田家也過來探望。

田家人還多有奉承逢迎:“我們聽說二王子就要回來了,又拿下三個城池,大王必定有重賞。還有王孫煊,平日也最得大王看重。”

王妃微笑:“你們也莫要這番誇人。我看王孫煜也很得大王的喜歡,他是大王子的長子,比我們煊兒也大。”

“王孫煜如何和我們王孫煊比呢,王孫煜之母不過是媵妾所出,而我們王孫煊則是王妃所出。咱們齊國向來都是有嫡立嫡,無嫡才立賢的。”

……

一直到深夜,申媽媽過來服侍,王妃才退卻笑容:“人人都以為我們的日子過的花團錦簇,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只可惜這其中多少艱辛,王子如何操勞,他們是一點都不知曉。”

見申媽媽扶額,她又看向她:“你的身子骨如何了?”

申媽媽摸了摸頭:“奴婢已經好多了。”那甄芙還算守信,自己昨夜總算在十五裏坡那裏拿到了解藥,服下去之後,神清氣爽。

這個甄芙,不愧是顧神醫的弟子。

但是她不敢告訴王妃,讓王妃徒增難過,而且昨日有太醫來請平安脈,說王妃平安,身體無恙,說明甄芙那個丫頭是詐她。

但無論如何,王妃無事就好。

至於顧神醫等人遠走金陵,甄芙也是個聰明人想來不會特地說什麽了。

王妃見申媽媽身體好了,也為她高興:“你是我的臂膀,我這裏少了你可不行啊。”

“王妃待奴婢才是恩重如山呢,奴婢的娘過世之後,奴婢先頭的男人對奴婢不好,那時奴婢還被嫌棄生的女兒,是王妃接奴婢來府上,又再嫁了,從此日子好過多了,還讓奴婢管著府裏,奴婢下輩子結草銜環恐怕都來不及報答啊。”申媽媽道。

王妃擺手:“不提報答不報答,這些日子還是要勞煩你,王子馬上就要回來了,這接風宴可得替煊哥兒準備好。”

申媽媽應是:“這是自然,王子和王孫父子感情極好,就是不吩咐廚下也定然會做好的。”

“但總是多用心是好的。王子他出使在外,十分辛苦。”王妃提及王子,甚至露出女兒家的嬌羞。

申媽媽其實在裏面伺候的時候,了解的很清楚,王子從未來過王妃的屋子。

哪裏有夫妻是這般的?

還好有王孫煊在,夫妻二人都有個慰藉。申媽媽不知曉到底王妃哪裏不好了,尤其是王妃年輕的時候,也是有名的美人,在家能打理莊園鋪子,迎來送往更是一把好手,詩書禮樂也頗通。

這樣的女人都不要,難不成要找個九天玄女不成?

**

已過月餘,顧先生在一家故交家中住下,這家人是這裏有名的鄉紳,平日裏樂善好施,修橋鋪路,只是膝下唯獨只有一女,因此這位金員外和金夫人都想生個兒子。

金夫人已經年逾四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想要個兒子,而是沒辦法。若是沒個兒子,我們這家會被那些親戚們搶光的。我家老爺小時候,被親戚們苛待長大,家財就被搶光了,現下靠我們夫妻一手一腳的掙下這偌大的家業,我們怎麽會想我家寶珠再受這份苦。”

甄芙不解道:“那為何不招贅呢?我看寶珠姐姐打算盤做生意樣樣來得。”

才來幾日,甄芙就和金寶珠關系不錯,金寶珠雖然是商戶女,但沒有那等精明市儈的性子,為人大方不拘泥。

金夫人一臉不值一提:“甄姑娘,你是大家小姐,哪裏知曉這世上入贅的能有幾個有才幹的。甚至還得三代還宗,有的一代就還宗,稍微有點志氣的男子,誰會入贅?即便入贅一時,將來也不是將我家錢財藏入他家。”

想不到還有這一層,甄芙倒也不好說什麽了。金夫人等精於世故,當年她生金寶珠的時候,就是被顧先生所救。

金家是做米鋪生意的,給了顧先生一枚令牌,無論在金家哪間米鋪,都能免費支取一百斤米糧。

本來金家當年想讓顧先生多留一年,為金夫人調理身體,哪裏知曉那年顧先生要去他地,因為行蹤不定,金家近來看了不少大夫,甚至還吃了不少所謂的生子藥,金夫人不僅沒有再生下孩子,連經期都變少了。

若是沒有經水,生孩子就半點可能也無。

可是金員外和金夫人是糟糠之妻,金員外不肯納妾,這次見到顧先生簡直如遇神明一般。

原本準備在此逗留幾日就走,但因為金夫人的情況不好拒絕,顧先生只好留下,甄芙也只好留下。

孟媽媽道:“我看那樣的苦汁子,金夫人眼睛都不眨的喝下去了,我大老遠的聞著都苦。”

“媽媽,您就別感慨了,反正你跟著我,你不必想那麽多。這衛縣的林檎皮薄汁水多,你可以吃個夠了。還有金家的庖廚最擅長鹵牛肉,哦,是了還有鮁魚餃子,咱們倆口味是一樣的,我們在這兒就先過一個月,再往南走。”甄芙也看過金夫人的脈案,也不過就是氣血虧了一些。

補氣血之後,再弄點安胎的調理,如果實在是不成,那也是命中無子了,沒辦法的事情。

這種事情是強求不得的。

孟媽媽點頭:“正好我請裁縫上的人為你裁冬襖,這齊地你是不知道啊,進了十月就開始冷起來了。王府送來的那些蜀錦,總不能放著腐爛吧,咱們得好好用起來,反正現下咱們也不是沒錢。”

“您說的沒錯,不僅僅是我做,就是媽媽和兩個草也都要做。還有你們的月例我也提前發給你們,你們喜歡什麽都去買吧。”甄芙大方道。

孟媽媽又肉疼:“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這些都攢起來做嫁妝。”

甄芙忍俊不禁,拿起顧先生說的疫病冊子開始看,金家名下也有一間藥鋪,甄芙有空就帶著孟媽媽去藥鋪裏配藥,金家把她們奉為上賓無有不從的。

這日剛剛從外回來,就見到金家的人居然往內在搬糧食,金員外正指揮人在搬,見甄芙看過來他連忙解釋道:“甄姑娘,我們這裏也不知道怎麽,今年是洪澇幹旱一起來,這米市的米啊,一天一個價。”

“大災之後,必定有疫情。”甄芙如此想著。

“您說什麽?”金員外沒聽太清。

甄芙連忙歉意道:“我是說我並不知曉居然如此了,我只知道幽州外流民多,但是沒想到這裏居然這樣,米價如此貴,是我太不關心了。”

金員外了然一笑:“甄姑娘是閨閣女子,怎麽能知曉這些呢。不過您放心,你和顧先生住在我家裏,我這裏管夠。”

“那我多謝您款待了。”甄芙福身相謝。

金員外又要去忙,甄芙則去找顧先生,說了這裏的情況:“先生,在臨淄和其它地方是真的不一樣。”

這種事情顧先生見的多了:“你可曾見過都城有流民的,那那些流民乞丐哪兒去了,還不是被趕走。”

“是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甄芙如今才理解這句話。

朝代更疊,君主英明又如何,百姓無論怎麽樣都苦。

顧先生想了想:“金夫人其實也沒什麽病,只是她家實在是厚道熱誠,同時也實在是沒辦法。好孩子,你是不知道啊,像金夫人就是女兒再能幹,也會被吃絕戶,沒男人支撐門戶過的不知道多慘。尤其是有錢的姑娘,芙姐兒你好歹你母親是節度使夫人,你也有官家庇護,可商戶女呢?”

既然如此,甄芙就道:“那好,咱們就在這裏多待些時日。”

“有你這個徒弟,我也省心許多。”顧先生笑。

真沒想到自己臨老,還想存點養老錢,哪裏知曉差點被人涮了,人命都沒有。還好年輕人反應快,否則自己怕是活不出臨淄了。

金家待的這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同時,越來越多的消息傳到耳朵裏,比如沙州洪水之後,莊稼都被沖掉了,朝廷的人派官員過來賑災。

而甄芙也要和顧先生繼續南下了,金夫人雖然還未有孕,但是身體恢覆的很好,顧先生親自開了針對她身體的保胎藥。

金寶珠舍不得甄芙:“不知何時才能見到妹妹?”

“若是有緣,何時都能再見。”甄芙握了握金寶珠的手,說起來真奇怪,她在戚家莫家都有一種寄人籬下之感,反而在金家,有一種久違的溫暖。

太多的道別,已經讓甄芙開始習慣了離別,她們重新上了馬車,從沙州往南走才行。

只是到沙州時,才發現此地並非內澇外旱這麽簡單,百姓果真有疫癥。

起初是從一個小男孩身上發現的,原本她們不醫治男子,但是疫病除外,顧先生一眼就看出不對勁。

自古說大災之後有大疫,大疫之後有大饑,大饑之後有大亂。

“孟媽媽,萱草碧草,你們一定不要喝這裏的水,這裏的水裏都有一種怪蟲,就是這樣的蟲導致了疫病發生。”

雖然從小不喜蟲,但甄芙在車中和顧先生討論許久,顧先生就教她:“這種蟲咬了,肚子會變大。首先先要用這樣的雄黃粉配咱們剛才說的那三味藥材碾作粉撒入水中,先把蟲子全都滅絕,之後再這樣……”

“嗯,我看這種草藥很貴,用這一種代替也可,先生看呢?”甄芙又說了一種。

“我看可行。”顧先生點頭。

甄芙建議道:“不如我們把這個編錄成冊,交給當地賑災的地方官,讓他們防疫,這樣我們也可以放心去金陵了。”

她們不是官署大夫,沒辦法調動本地的醫藥,因此把這些交給官府處理最好,否則,就是杯水車薪。

連夜甄芙燃燈編纂成冊,讓榮安次日投遞給賑災衙門。

這樣的冊子原本是到不了賑災主官員的手中,但是王孫煊不同,他料定疫病之後必有大災,因此一直留意著,尤其是病人似乎越來越多,醫署也是召來一批人,有的大夫還病了。

如此,甄芙投的這本冊子就到了王孫煊手中,他一看字跡就知曉是甄芙。他不敢輕忽,立馬翻開此書,只覺得實在是良方。

他看完之後,又給積年的大夫們傳看,有一位資深的老大夫激動道:“這必定參考的是《藥王秘方》,看來此人絕對是名醫之後,王孫,依草民看這藥方可行。”

“不知是何人編纂,可否請人過府來呢?”

眾人七嘴八舌,說是要派人將大夫請過來。

王孫煊卻伸手阻止道:“我認識此人,只是她們有規矩,不替男子醫治。還是我去見她一面吧。”

“只替女子看病,不替男子醫治,莫非是金陵沈顧氏,顧神醫。”老大夫更是激動。

王孫煊搖頭,這不是顧先生的字,分明是甄芙的。

而甄芙那裏,他須去道歉才是,娘原本派人想滅口,被她識破此計,自救成功,她不怪自己,還送冊子過來救治老百姓。

如此胸懷,自己實在是不及。

“本王親自去請。”王孫煊下定決心。

作者有話說:

芙:不好意思,我們醫治疫病男女都行,麻煩煊崽您別瞎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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